「M4 的神经网络引擎性能强到足以傲视当今的 AI PC。」
在昨晚结束的 iPad 春季发布会上，苹果发布了新款的 iPad Air 和 iPad Pro，苹果平台架构副总裁 Tim Millet 在介绍 iPad Pro 首发搭载的 M4 芯片时，尤其强调了其在 AI 加速性能上的领先，是一款「胜任 AI 任务的超强芯片」。
在介绍中，苹果还频繁地提到了 iPad Pro 的「AI」属性，包括 NPU（神经网络引擎）和混合架构下 AI 性能的领先，也包括在音频、图像创作中的 AI 体验。
事实不仅是 iPad Pro，在 iPad Air 的发布环节，苹果也声称 M2 的加持让 iPad Air 也「化身为实力超强的 AI 设备」。
图/苹果
但在一年前，苹果可不是这样的。
当时全球科技公司都在争先恐后拥抱大模型，每一个大型科技展会都在谈论「大模型」和「AI」，全球第一大科技公司——苹果却是一概不提 AI 和大模型。
就算在 WWDC23 开发者大会上，苹果也是多次使用更专业也更学术的「机器学习」（Machine Learning，简称 ML）一词，却一次没说「GPT」「大语言模型」或者「AI」。即便是 iOS 17 上的「自动纠正」功能，也只会说基于「设备端 Transformer 模型」。
当然不算苹果「错」，最多就是说苹果「拧巴」，或许是 AI 包含了太多概念和涵义，苹果可能出于各种因素就是不想提「AI」一词。
但反过来，从闭口不谈 AI，到满口 AI，又是什么让苹果转变了对「AI」的态度？
关键转变，从 M3 MacBook Air 开始
今年 3 月 4 日，苹果在官网上架了搭载 M3 芯片的新款 MacBook Air，同时还发布了新款 MacBook Air 的新闻稿。
与突然更新 MacBook Air 同样让人意外的是，苹果在 MacBook Air 新闻稿的第一段就提到了「AI」，并强调「MacBook Air 是世界上最好的消费级 AI 笔记本电脑」。
M3 MacBook Air，图/苹果
从公开资料来看，这大概是苹果第一次在官方表述中如此明显地强调产品的 AI 属性。
在此之前，苹果从很早就开始研究 AI 技术，最典型的就是在 Siri 上。但同时，苹果一直很谨慎地使用 AI 一词进行表述，更多使用机器学习等专业术语，在产品介绍中也往往只会作为某个功能背后的技术支撑，从来没有将 AI、机器学习技术上升到产品的整体层面。
一直到 M3 MacBook Air，我们能明显感受到苹果对于「AI」的态度开始转变。从新闻稿到官网介绍页，苹果开始主动强调 AI，强调 M3 芯片使 MacBook Air 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消费级 AI 笔记本电脑，甚至强调：
「随着向 Apple 芯片的过渡，每台 Mac 都成为人工智能的绝佳平台。」
要知道，M3 芯片最早搭载于 2023 年 10 月发布的 MacBook Pro 和 iMac 上，当时苹果在新闻稿和产品介绍页却并未提及「AI」，更遑论强调产品的 AI 属性。
此外，在 M3 MacBook Air 上，苹果也开始强调 Mac 平台应用的「AI」体验，表示通过内置神经网络引擎的 AI 性能，带来更强的语音转录和视觉理解功能等。比如在剪映专业版里可以利用 AI 降低背景噪音，在 Goodnotes 上能利用 AI 辅助作业检查，在 Pixelmator Pro 中可以用 AI 自动美化照片等。
而这一切，在一定程度上也为 2024 年的苹果定下了新的基调。
正是从开始新款 MacBook Air 开始，苹果不再「克制」AI 一词的表达，包括在前不久的一季度财报电话会上，库克就多次提及苹果的「AI」，并预告将在这次的春季发布会以及下个月的 WWDC 大会上谈论 AI 技术。
活在开场和结尾的库克，图/苹果
春季发布会已经结束了，但 WWDC24 还在路上，而且考虑到 WWDC 软件开发者大会的定位，WWDC24，才是苹果真正谈论 AI 技术的「主舞台」。
但在背后，苹果对 AI 的重新聚焦和重视还要更早一些。
从忽视 AI 到聚焦 AI，苹果无法被低估
面对新一轮的生成式 AI 技术浪潮，苹果的步伐显然是落后的，这一点从去年开始就频繁被外界提及。事实也的确如此。
最初 ChatGPT 的爆火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 OpenAI，而在此之后，几乎所有互联网公司、硬件厂商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苹果是个例外。
不是说没有 AI 相关的研究和应用，但不管是重视程度和节奏，苹果都比竞争对手慢得多。就拿苹果最核心的智能手机业务来说，当主流旗舰手机都开始搭载端侧大模型，iPhone 还要再等等。
iPhone 15 Pro，图/苹果
当然，苹果也有明显的转变。年初放弃造车将团队转向 AI 是一个重要的例子，包括收购加拿大 AI 初创公司 DarwinAI，训练出拥有 30 亿、70 亿、300 亿三种参数规模的多模态大语言模型（MM1）等。
这可能也是苹果开始转变用词，开始正面强调「AI」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虽然在大模型性能上，苹果（MM1）距离 GPT-4、Gemini 等头部大模型还有明显的差距。但这其实并不太重要，毕竟苹果是一家收入主要依赖消费电子产品销售的公司，而非大模型厂商。
并且从消费电子产品的角度，苹果也有着其他厂商所没有的绝对的优势。
以笔记本电脑为例。今天包括英特尔、AMD 才刚刚开始在消费级处理器中集成 NPU，而苹果很早就开始在 SoC 中集成 NPU（神经网络引擎），并且随着苹果的历史性架构迁移（M 系列芯片）也来到了 Mac 平台，在 AI 性能和开发生态都遥遥领先对手。
苹果平台架构副总裁 Tim Millet，图/苹果
所以在实际上，苹果说「MacBook Air 是世界上最好的消费级 AI 笔记本电脑」并不是一句虚话。就算是在桌面端 PC，搭载 M2 Ultra 的 Mac Studio 在实际 AI 运行中也有机会跑赢英伟达 3080Ti。
iPhone、iPad 也是同理。iPhone 15 Pro 系列上的 A17 Pro 就拥有 35TOPS（每秒万亿次运算）的 AI 算力，新款 iPad Pro 搭载的 M4，仅 NPU 的算力就高达 38TOPS。
算力就像石油，是 AI 计算的根本动力来源。苹果在不同平台都能提供领先的算力，本身就是一大优势。更何况比起其他硬件厂商，苹果早在 2017 年 WWDC 上就面向软件开发者推出了 Core ML 机器学习框架，并且不断迭代。
这也是为什么，AI 改变软件世界这一年，iOS 平台涌现的 AI 应用比起 Android 来得更加丰富。
应用 AI 的 iOS App，图/苹果
写在最后
聚焦在个人设备，这一轮的生成式 AI 技术浪潮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改变，实际上，我们还是处在各种探索的阶段。与此同时，技术还在狂飙突进。
OpenAI 首席运营官 Brad Lightcap 最近就说，以 ChatGPT 为代表的生成式 AI 聊天机器人将在未来 12 个月内取得突破性进展，我们现在使用的系统届时将显得糟糕得可笑。
换句话说，AI 世界仍然存在很大的变局和可能。对苹果来说，这意味着还有机会和时间加快大模型的研发和应用，并且充分发挥端侧 AI 算力，以及从芯片到操作系统到硬件的垂直整合优势。
不过反过来，这种机会也不会只留给苹果。
